第三章熬药（1/ 2）

半个时辰后，卓小梵捧着那黑乎乎，毫不起眼的小鼎，背着空竹筐赶回到家中。

熔浆已经上涨，接下来的几日只怕要空闲了。

按着往常的惯例，一旦矿场歇工几日，矿工们便会入山采药狩猎，争取填补一下家用。毕竟山里的草药和野味，多少能够贩卖一些钱粮，倘若矿石交纳不足的话，暂时可以用铜钱来抵数一部分。

当然这种方法非常的吃亏，矿工们好不容易才赚到几个小钱，哪里舍得大把大把的送给那些刁钻刻薄的监工们。

“哎……小梵，莫非今天矿场熔浆上涨了？”

**素云正在招呼一炉药壶，满屋子都是熏熏的草药味；她见到儿子归来，顿时猜想到大概。

“嗯，真是晦气，我才挖掘几块铁矿石便要迫离开，这个月的亏欠只怕很大呀！”

卓小梵叹息一声，端坐在破旧的椅子上，将那小鼎摆放桌面正中央，好奇地端详着。

这一个动作丝毫没有引起**的注意，毕竟这小鼎太小了，只有拳头大小，并且灰不溜秋，破败不堪，一点都不吸引眼球，更像是一个小孩玩具。

在卓小梵交纳铁矿石的时刻，就被那些监工们取笑了一番，说他这般大年龄了，居然还到镇上垃圾堆里捡玩具。

小鼎乃是椭圆形，三足两耳，看模样倒是古朴昂然，鼎身上雕刻了无数的奇文图案，可惜卓小梵大字不识几个，不认识那些弯弯曲曲的奇怪文字。不过对于那些奇奇怪怪、凶悍狰狞的猛兽雕刻，他倒是颇为兴趣，以前他从未见识过这般精致的雕琢品。

小鼎陈旧灰黑，绝非金属材料，更像是一块黑沉沉的玉石雕琢而成。可惜的是，鼎身略有破损，上面残留有几道裂隙纹理，好像是被什么砸坏了。

足足把玩了好一会儿，卓小梵决定将这个雕刻精美的小鼎收藏了。像他们这种奴隶家的孩子，实在太穷了，根本没有买过玩具，这个小鼎正好用来替补。

“啊……！”

正当卓小梵预备收好小鼎的时刻，突然手掌不小心被鼎身上一道裂缝割伤。一缕血丝渗透而出，侵润到鼎身上，飞速被鼎身吸收，消失不见。

卓小梵微微牢骚几句，便是浑不在意。甩手将小鼎放置到靠墙的橱柜里，随即拿起竹筐，对着爹娘说道：“娘亲，这几日矿场里无法开工，我到后山去采集山果野味了，多少能贩卖一些铜钱，也好凑数一下！”

“嗯，小心点，千万不要进入山脉深处，尽量和叔伯们在一起，哪怕是收获小一点也无所谓！”

素云点点头，叮嘱道。此刻丈夫卧病在床，也只有依靠这个未成年的儿子挑起家里的大梁了。

……

旁晚时分，卓小梵提着满满的一竹筐山果、草药、野菜回来，满头大汗，手臂脚腕上到处都是荆棘刮伤的痕迹。

显然为了摘取这一竹筐的草药和山果，他承受了不小的代价危险。

“娘，我将竹筐里的草药挑选出来，拿去卖给黄大夫，换些铜钱；这些野果野菜你就弄了吧，可惜下午我发现一只野兔，却是被另外的一伙矿工们给抢走了，否则今晚咱们就有肉吃了！”

卓小梵咒骂说道，一边挑选出竹筐里的草药和野果野菜。草药一般都是贩卖给矿场里的大夫黄济人。

“小梵，你千万不要和人发生争执，你年纪幼小，咱们卓家又是人丁单薄，凡事忍气吞声算了，免得糟了人家的毒手！”

**素云一听，连连提醒道。

要知道在这龙蛇混杂的矿场中，恶霸、流氓、宵小多不胜数，经常会发生一些杀人抢劫的勾当，几乎每天都有矿工纷争，往往几句口角争执，或是一丁点的蝇头小利，就会引发一场殴斗，甚至于生死算计。

“知道了！”

卓小梵点点头，随手将挑选好的草药提起，走向黄大夫的诊所方向。

说是诊所，其实就是稍稍宽敞一些的木板房，木板墙壁四周是一个个的药柜，里面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山里药材，大都十分廉价，正好合适矿场里的穷苦矿奴。

但即便如此，往往矿奴们生病受伤，都是自己咬牙挺过去，很少愿意主动来抓药求医；毕竟药费对他们而言，太贵了。除非是实在扛不住了，才不得已抓几副药救命，但往往这时，已经是病入膏肓，为之太晚。

“黄大夫，这是我今天采集到的草药，你收点一下，看看能够算几个铜钱？”

卓小梵走到柜台前，对着那位又老又瘦的老头子言道。此人正是诊所的老板兼大夫黄济人，此刻他正在抄写一份药方，给一位病人抓药。

“嗯……等等，马上就好了！”

黄济人大夫轻嗯一声，盱眙他便是打发走那病号，瞟了一眼卓小梵带来的竹筐和草药，都是一些最为常见的药材草根。

“嗯，板兰草十三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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