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的伤（1/ 2）

蔡忠凑着太阳在院子里编竹篮，他的手上结满了老茧，皮肤硬硬的，看上去又粗又笨。然而手上的功夫却灵巧得很，那些竹篾在他的手里就像听话的孩子，很快就依附着骨架编排纵横起来。蔡忠编的竹篮线条排布又密又紧，谢雨晞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其中的功夫。她坐在一边剥花生，不过她这可是小农经济的自产自消，不论剥出来多少都是不假思索地送到嘴里。

一只鸡在啄着她丢掉的花生皮，啄了一只一无所获之后又把目标瞄向另外一只。谢雨晞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，不放过一颗花生，也不留给它任何机会。

她犹豫着要怎么开口，倒是蔡忠先挑起了话题：“房子住的怎么样？”他看似****地问了一句。

“嗯——”谢雨晞剥花生的动作停了下来，那只鸡可能是困惑于她迟迟不肯丢下花生皮，抬起脑袋对着她。“还行吧，只是有点问题。”

蔡忠编竹篮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，“什么问题？”他问，目光仍然停留在尚未完工的竹篮上。

谢雨晞把梦境的内容告诉他，蔡忠听着听着眉头就蹙缩起来，他把编了一半的竹篮放在一边，抽起了烟。抽了一口后，他的目光变得深邃。

“上次我忘告诉你们了，”他顿了一顿，把烟又叼回口中，“那片地方，在玉芬建这栋房子之前就有一所房子。”

“那？”

“全都没了！”蔡忠说，他一张口，烟雾就丝丝缕缕地在空中飞舞起来，“房子起了火，里面的孩子被烧死了。”他又补充说，“这事儿老早了，那个时候我才十多岁吧！”

“孩子的父母呢？”

蔡忠看了她一眼，谢雨晞看得出他的漠然里带有一丝隐忧。

“在房子起火之前就死了。两个人都是小学教师，出事的原因也都是意外，妻子是在学校组织的活动中掉下悬崖摔死了，而丈夫，在一个冬天掉到冰窟窿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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