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我想听故事关于你的（1/ 2）

程度一连消失好几天，每天早上帮他煮的咖啡一直放那放凉了，门口也未曾出现他的身影，伟鹏打他手机也是关机状态。

故事的进展比我预期的要慢，离开詹衍已经有两个月，之前关慈茹的那通谈话，我至今都一直在逃避着去思考，心里知晓这点反倒显得坦然。

今天店里比较的清闲，伟鹏从早上就一直没来，只是昨晚告诉我今天有事。

我坐在程度经常坐的靠窗的位置上，春花窝在我的腿上，半天写不出一个字，靠在沙发上放空，春花舔着自己的爪子。

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是程度的车子停在了店门口，伟鹏从车上走下来，先进了店里，我将春抱起放到沙发上，程度也随后下了车，两人都是一身黑西装，程度依然微笑的走进来望向我，但是眼里多了疲惫，胡渣似乎许多天没有整理。

看到这个情景，多少都能猜出大概。我向程度投去笑容，转身进吧台给他弄咖啡。

"程度，你先在这坐一会，我回家里换个衣服，穿这个不好站进店里。"伟鹏说着和我使了眼色就出去了。

一片沉寂，程度坐在我刚刚坐的位子上摸着春花。我端着咖啡走到他面前，把咖啡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，唯恐打破了这份寂静。

"几天没喝了，甚是想念。"他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闻了闻。

"你这几天去哪了？手机也不接，那天急急忙忙的走了，怪让人担心的。"其实已经猜到大概，只是想去确定。

"伟鹏没说？"看我沉默地望着他，继续说到："我父亲去世了，嗯，继父。"他特意强调了"继父"两个字。

我最不会做的事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人，我只能点点头，抠抠手指。

"那天电话是病危，他儿子在国外，回来已经是两天后了，突然的，没有预兆，可能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忍着，不想麻烦我们。"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自己点着头，似乎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。

"我听伟鹏说过，你父亲是继父，不常联系了。"

"嗯，从我妈过世之后，其实也不是特别亲近的关系，我妈再嫁的时候，我都已经上高中了。"

从程度的口中知道，他母亲在他父亲去世的三年后，在街坊邻里的介绍下认识了他的继父，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自然是艰难的，而正好他的继父离婚很多年，他儿子随着前妻在国外定居生活，他的继父是政府机构下来的，自然是有能力养活这一家的。

程度考上大学之后就搬离了父母。偶尔回去看看也不过就是为了看看母亲。大学毕业一年后，母亲心脏病突发过世，自此之后他更是甚少和他继父联系。

程度那天接到医院的通知，告知其在棋牌室脑梗在送往医院的路上，之后的几天程度一直在医院打转。继父的儿子在两天后赶回来，回来的第二天，老人就闭眼了。

追悼会开在今天早上，政府下来的党员，自然有很多官场上的朋友，程度和小他两岁的弟弟程启睿一一还礼。善后好一切，程度才和伟鹏回来。

"我本来打算给你们打个电话的，手机也没电，一直没回家里。害你们担心了，昨晚才回去，手机刚冲上电，伟鹏就打来了。"他一副抱歉的样子微笑着。

我摇摇头，他接着说："其实他对我妈挺好，至少把我妈照顾的很好，我妈心脏病好几年了，自从嫁给他之后，我妈没怎么吃苦，是个好人，真的，挺愧疚的，没喊过一声爸，没怎么照顾他。"

多少是有感情的吧，还是避免不了内心的郁结。我望着这个永远都是笑容的脸渐渐低下来。春花似乎感到他的伤心，温柔的舔着他的手掌。

"我也很少和我父母联系，都在国外，我大学的时候他们离婚了，各自在国外有家庭，不想去打扰，一年也就见一次吧。我妈经常叫我去她那，我自己过的很好，所以一直都是拒绝。"我忽然想起了好久没有联系的父母。

我没有和人诉说家长里短的习惯，说起这些的时候不免有一些不自在。

"李倪，你就是个谜题，无解，你现在就像是在给提示。"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我。

谜题？我笑着摇摇头。

这时候有客人来了，"你快回去休息吧，脸色不好看。"我起身走向吧台。

程度喝完杯子里的咖啡走到门口和我挥挥手便开车走了。

晚上回到公寓，拿起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，她那边应该是早上吧。我妈惊讶于我主动打电话给她，一副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。

让她知道我很好之后，说了说我最近的近况，书进展到了什么地方，我一直都觉得这些说起来像是在汇报，无聊且乏味，我妈在那边听的确是认真。我不想过问她的家庭，她的生活，似乎那是个与我无关的世界。我妈也很是知趣的并不提起。

挂了电话后，我再一次陷入空白，突然想起，我的故事进展一直都没有和詹衍提及，或许是关慈茹的那通电话，或许是其他的什么，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近况。

我突然很希望的是詹衍可以和关慈茹好好过日子，那么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一个破碎的家庭，父母分离，最难受的莫过于孩子。

人不就是这样总是明白的很多，到了当下确是稀里糊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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