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棕色瞳孔的男孩（1/ 2）

伦敦兰贝斯区137号街区正下着蒙蒙细雨，街道两边的绿植被雨水冲刷掉了积累在身上的煤灰。

道路一侧的爱丽丝咖啡馆支起了大大的圆面遮雨棚，三三两两的人散坐着，杯里的咖啡腾起淡淡雾气。

威廉和两个同学围坐在一桌，各自点了一杯咖啡。他们分别是面朝街道的威廉，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休闲学生服，头发显淡金色，瞳孔是当地罕见的棕色。

背对街道的安德烈身材健硕，完全不像是一个11岁的六年级生，让人毫不怀疑他能打5个小学生。坐在威廉和安德烈中间的是系着蕾丝发带的娇丽女生——黛茜，和后世一部电影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女主相同的名字。

“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轻松呢，终于不用再看玛瑞老师的严肃面孔了。威廉，你不去和惠特曼老师告别吗？”安德烈笑着对威廉问到。

黛茜也看向威廉，嘴角噙着笑意。

威廉狭促一笑，他知道两个朋友的意思，惠特曼老师确实和自己有一些不同于师生的关系。

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，他还需要一些时间，来对惠特曼进行特殊的告别。

“生活如此美好，何必轻言告别。倒是你们，对将来的莫德林学习生涯做好准备了吗，听说那里的绘画课老师可是非常吸引人呢。”

安德烈手指一弹额前的头发，骄傲的说：“不论那里的老师具有何种魅力，那里的学生如何天才，谁又能不敬仰伟大的安德烈呢？”

“用中文来说就是文成武德，除我者谁。”

“是喔，伟大的安德烈打倒了5个小学生，也只是肩膀脱臼而已，如果不是我们见过他在校医院喊疼的样子，他当真是伟大的安德烈。”黛茜常见的一刀见血，这就是她的风格。

威廉也只是打趣安德烈的臭屁性格，但对于他的出色毫不怀疑，他将来确实可能是伟大的安德烈。

或者说他对于在坐的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都非常自信，不单是三人都取得了莫德林学院的入学资格，更是对于三人性格、天赋的认可。

闲聊至咖啡见底，威廉率先起身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，站立片刻。

“八万法门从此去，咄哉斯人去求仙。待我归来，将明月送予掌上观。”威廉独自直直走入雨幕，沿着街边绿植，“去矣，去矣”。

安德烈绷着青筋，黛茜绞着衣带，如木头端坐……

千言万语都无法言喻此刻情形，他们听得懂中文，受威廉自幼熏陶所致。但这一刻，他们宁愿不懂，这样就听不见那“斯人”的求仙宏愿，就听不见“斯人”残酷的告别词。

威廉腰背挺拔的走在雨幕里，气质拔群，好似一个电影经典片段，引得撑伞的少女稍许回眸。

他们三人自幼相识，一起调皮捣蛋，一起挨训受骂，一起上学校颁奖台，一起考上莫德林学院。学校师生无不感慨三人的坚固友谊，以及三人同样的天才出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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