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引子(1/ 2)
成都,太庙外大街上,到处是衣衫褴褛、满脸血污的溃兵,溃兵们有的横七坚八地躺在地上扶着伤口哀嚎,有的成群结队地持刀抢劫,老百姓惊惶失措地到处乱跑、躲藏,满大街都丢满了兵器、衣甲和一些日用物品,一派战乱纷争的景象,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凄惨的尖叫,听了让人毛骨悚然。
太庙门口,两名士兵好像对外面发生的事充耳不闻,对太庙内传出的淡淡血腥味也是漠然置之,手执长戟依然忠实地站在门口站岗。
太庙内传出一声雄浑的吟叫,“先帝啊,我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再见你,我不配做你的子孙”,声音高亢入云,直上九宵。
庙堂内,一青年男子披头散发,手执长剑时而仰天长啸、时而号淘大哭,犹如疯子一般。地上趴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,她手中握一短剑,颈上一处创口,深有寸余,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,顺着门逢,流向殿外,而那妇人面色如纸,早已没有了气息,旁边跪着4个年幼孩子也在嘤嘤哭泣。
“先帝啊!不孝子孙刘谌,不能继承先帝遗愿,光复大汉,也不愿投降受辱,今杀妻灭子,追随你来了。”说罢,举剑向跪在地上的孩子砍去。
“殿下,不可……”,电光火石之间只听“当”的一声,刘谌手中长剑掉于地上。
殿中不知何时,已多一人,此人30岁上下,身长7尺有余,容貌甚伟,面如冠玉,唇红齿白,眉清目秀,手中也握一把长剑。
“诸葛怀,你干什么?其他人都逃跑了,你为何不逃?难道你也要我卑躬屈膝向曹魏俯首称臣?吾宁死,决不降!”
“殿下,你误会了,我诸葛一族,世代忠烈、累受皇恩,无日不思报效,今主上有难,我诸葛怀纵然粉骨碎身,也难报皇恩,怎敢有二心?”
“诸葛怀,你父自随先帝出山以来,扶大厦以将倾,挽狂澜于即倒,为蜀汉天下立下盖世奇功,为蜀汉兴盛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你兄长、你侄子,为保我江山社稷血战绵竹,马革裹尸,可谓满门忠烈,我刘谌在此谢过了。你诸葛一族为我刘氏天下,结仇于曹魏朝野,现,父皇将出请降,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?魏军进城,寻仇者甚多,你还是带上你的家眷快快逃走吧!就不要管我了!”
“殿下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当年我父曾留有遗嘱,对今日之祸也早已料定,所以他早有安排,要我兄弟一个为国尽忠,另一个要忍辱负重、保全刘氏以图重振蜀汉。我兄诸葛瞻年长,长年随父左右,虽未得我父真传,但也颇懂军旅,所以选择为国尽忠,他战死绵竹,也算死得其所。我却不才,只能在母亲身边学些识人相面、堪舆风水、埋设消息机关等雕虫小技,但父亲遗嘱却不敢忘怀,今观诸王,唯有殿下具雄才大略,颇有吞吐天地之志,包藏宇宙之机,它日必成大器,还望殿下不要过于刚烈,不要逞一时之快,毁万世之基业。想想先帝创业何等辛苦,我等自当忍辱负重,重振大业。只可惜我来迟一步,让夫人与殿下从此阴阳相隔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“真是家贫出孝子,国难显忠臣啊!可是诸葛怀,我们现在一无所有,还要亡命天涯,拿什么重振大业啊!”
“放心吧!殿下,我父亲早有安排,请随我来。”
三天后,成都南郊,一行人行色匆匆,驾着几辆马车,在千余亲兵的护送下,迅速向南遁去,身后不远处,扬起一路尘烟,显然追兵将至。
“放心吧!他们跑不掉的,我两天前已遵邓将军之令派副将去接防南去的必经之路邛关了,我们就等着晚上在关前瓮中捉鳖吧。”为首的魏国偏将向身边主将献媚地说道。
邛关前,一红脸中年大汉手提青龙偃月刀,正与一群魏兵撕杀,那红脸大汉虽然枭勇,无耐魏兵太多,将他团团围在中央,已渐渐不支。
正危急间,一支劲旅打着蜀军旗号,由北面冲杀而来,立时冲散了魏军,救出了那红脸大汉。守关的魏军万万没有想到,后主投降之后,还会有不肯投降的蜀军从北面杀来,一时乱作一团,被那红脸大汉和冲下来的蜀军杀了个片甲不留。
那红脸大汉也不言谢!独自扬刀跃马正要向北杀去。
“关将军何往?北边尽是魏军,唯有向南才有一线生机”。诸葛怀说道。
那红脸大汉也不答话,径直向北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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